了几句贴心话,然后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
里面仍旧是一幅女孝父慈的场面,钱天瑜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浅声低语,脸上挂着牵强笑容。钱宗望气色饱满,看起来好了许多,不再充斥着死寂一般的灰色,有一搭没一搭跟女儿聊着家常。
赵凤声想到了那位没聊过人生也没谈过理想的老子,勾起了心事。假如父亲还活着,按照自己现在的阅历,应该跟他有些共同话题,聊着军营感触,聊着家长里短,聊着宏伟蓝图,聊着家国大事。
可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赵凤声心底阵阵酸楚,撇过视线,回忆着自己跟父亲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几分钟之后,钱天瑜走出房间,强颜欢笑瞬间转为痛苦落寞,走到赵凤声面前,轻声道:“我爸有些话想跟你说,进去吧。”
“钱总身体能撑住吗?”赵凤声担忧问道。
“今天精神不错,应该可以,你注意一下时间,不要超过十分钟。”钱天瑜叮嘱道。
“好。”
赵凤声踩着轻碎的步伐来到重症监护室,见到钱宗望满脸疲惫笑意,赵凤声露出和蔼笑容,小声说道:“好点了吗?您可把天瑜吓得不轻。”
“世事无常,福祸相依。”
钱宗望插满针头的手掌拍着身边床铺,虚弱道:“来,凤声,坐近一点。”
赵凤声怕身上携带病菌,没敢靠近,只是将椅子往前挪了挪。
“泰亨目前还好吗?”钱宗望张开苍白的嘴唇问道。
“挺好。”赵凤声笑道:“等您痊愈了,泰亨或许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哎!~”钱宗望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开这张病床是不可能了,只能期盼老天爷再给我留出一段时间。天瑜要竞争泰亨董事会主席的职位,这事,你清楚吗?”
“聊过几句。”赵凤声点头道。
“你觉得她有几成胜算?”钱宗望盯着他道。
“您想听好话还是假话?”赵凤声纠结说道。
“难道就没有又真又好的话?”钱宗望微微一笑,看似大度,但眉宇间却透着一种无奈。
“没有。”赵凤声摇头否定道:“我有个朋友,他说好话是说给领导听的,假话是说给老婆听的。”
“那真话呢?”钱宗望感兴趣问道。
“真话?只能是说给自己听。”赵凤声坦言道。
“你的朋友是个妙人,改天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钱宗望大笑道,恢复了些许商场风云人物的豪迈气度。
“可惜他已经驾鹤西去了。”赵凤声想到同样熬到金字塔尖的唐宏图,不免感慨万分。
“没关系,我应该很快要跟他见面,到了那个地方,我们俩还可以一醉方休。”钱宗望谈笑自若,毫不避讳自己的死期。
赵凤声面无表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还是说说好话吧,没准能给我延续几天寿命,假话嘛,留着一会再说,或许我听完了好话,就不想听假话了。”钱宗望略带期盼道。
“好话?”
赵凤声深思熟虑之后,慢吞吞说道:“钱天瑜竞争董事长主席的几率,不足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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