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卯时,还未升起的东方旭日被乌云倏然遮盖,陆家身有官职的男人被全数召入宫中。
如兰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被若竹一把拦下,并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昨夜左皙池在浴桶中泡到睡着了,等如兰、若竹发现的时候水都已经凉了透彻,此前风寒本就半拖着没有好完全,经此一遭竟又是发起了的高热。
若竹与如兰轮换着为她更换额头的巾帕,焦急不已。
“少夫人,您说什么?”
左皙池紧闭双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苍白的唇瓣不安地张合:“阿尧......”
听清呓语的若竹一惊,手帕差点都没拿稳。
这名字.......如何可以乱叫的?
她慌忙环顾四周,好在除了如兰再无旁人。
二人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为人换下浸湿汗水的中衣,折腾了大半夜,她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咳咳.......”
左皙池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喉咙仿佛被火灼烧过一样痛涩。
“怎么不叫我?”
若竹挡在如兰身前,敛目道:“您发了高热,合该好生休息一下。”
头痛欲裂的左皙池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勉力撑着手臂起身:“......更衣。”
她再次恢复了素常平静无波的面容,好似昨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如兰和若竹不敢让她发觉不对,只好上前伺候她梳妆。
外头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卯时晨省,多年来雷打不动,左皙池走到陆夫人的沉香院时,正听到一阵娇俏的笑声从内传出。
陆夫人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茶,另两边坐着的是几位乡坤夫人,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依靠在身旁。
她穿着鹅黄锦织木兰裙,双丫髻上簪着银珠蝶花,小脸因着几位夫人的调笑通红。
“我们昕儿脸皮薄,能被夫人看上已是她的福气。”黄夫人捏着黄昕儿的手,道,“我们家有四个哥哥,昕儿当真是盼来的女儿。”
陆夫人满意地打量黄昕儿。
母亲生下的都是男孩,女儿大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见过启明?”
黄昕儿脸色倏然更红,吞吞吐吐道:“见......见过的......”
当日上元宫宴,她父亲官阶低,只是个正八品上林苑署丞,遂宫宴只能坐在最后方,但因早先听闻过陆奕行年少有为的名声,她便偷偷打量了几眼。
青色官袍的男子面如冠玉,虽不苟言笑,但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陆夫人更加满意。
是个安分守己的,不像有些人,未婚失节,有辱门楣。
“妾身见过母亲。”
正这样想着,左皙池已经踏入了院子。
陆夫人凉凉瞥她一眼:“嗯。”
黄昕儿缓慢抬起了头,瞳孔慢慢放大。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是那日上元宴上,即便未发一言也引人注目的女子。
只见她一袭淡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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