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语轩待上一晚。
那时的她心如死灰,发着高热第二天按照规矩去给公婆敬茶。
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她跪了很久,兴许是一个时辰,又兴许比一个时辰还长,陆夫人才不急不慢传她进去,高坐在堂下,满面愠色。
那时她一袭淡紫斗篷都盖满了霜白,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强打起几分精神,在堂前福身,也不敢露出一丁点的委屈,柔顺地给陆夫人请安。
回答她的是陆夫人的责问与羞辱。
“怎么,启明一到你房里去,这第二日就摆起谱来了?”
“今日迟了请安,明日是不是把我这婆母都不放在眼里了?还真当自己是左家小姐?”
“我倒是忘了,若不是用下作手段,你怎配得上我们启明?”
“生不出孩子的嫡长孙媳,你知道外人都怎么传我们陆家吗?!”
往日种种,不堪回首。
她嫁入陆家,不过是天意捉弄。
六年过去,每次请安,婆母总少了一番责备,此时仍是如此。
她在堂下静静听着,或许是风寒所致,左皙池垂眸听她斥责,已经隐隐开始耳鸣。
“母亲说得是,儿媳知错。”
“知错知错,知错有何用?!”陆夫人气不过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砰的一声盏茶被掷上案几,左皙池下意识抖了抖。
火笼中的红罗炭迸处星点火花,为她捏着腿背的婢女被吓得手一重。
“嘶——”陆夫人猛地坐直。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婢女连连磕头,身子颤抖不止,陆夫人不耐地挥手:“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婢女猛地一怔:“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外头的惨叫声愈发凄厉,左皙池不忍道:“凛冬寒日扒衣脊杖,是会要人命的。”
陆夫人被冯嬷嬷扶着起身,睥睨她道:“怎么?我现在罚个贱婢还需要跟你请示?”
左皙池:“儿媳不敢。”
忽然,施刑家丁前来禀告:“夫人,人晕过去了。”
陆夫人随意挥手:“拖回去罢。”
“是。”
作为陆家主母,自是不可知律犯律,却也会在不触及底线的范围内让人生不如死。
左皙池呼了口气,道明来意:“母亲,您吩咐的账簿儿媳已经核整完毕。”
陆夫人坐上主位:“这么点账本都用了十多日,我像你这般年岁不过五日便给婆母齐齐整整地送去了。”
左皙池垂头:“是儿媳蠢笨。”
她一袭淡紫袄裙,双颊被来时的风霜冻得微红,即便是未施粉黛,也容颜绝尘。
陆夫人越看越烦,又将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是够蠢的,蠢的连启明都留不住,本就是废物身子,一月两日同房何时才能有孕?!”
如此私密被公然训喝,饶是左皙池已经习惯了她的刁难也白了脸。
“母亲......”
“赐你的促胎药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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