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临的身后。欢颜惊魂未定,却听南宫寿与那两个太医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她扭头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到殿后深处有人正徐徐走来。
那身紫裘,那玉带,那笑容——
唐宁!
“谁说少临是孤家寡人?”唐宁笑意满满,想了想又道:“不过也对,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言,他倒也确实个个孤家寡人。”
“你……你不是死了吗?”南宫寿直指着他声音嘶哑。
“你才死了。”唐宁嘿嘿一笑:“小爷我活的舒服自在,你这老不死的才离死不远了。”说着话他已经走到了乔少临身边,“就凭你们那点下角料的把戏,也想置小爷于死地?”
“不可能!”南宫寿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弄糊涂了:“我明明亲眼见到你的尸体,你……你是假的,你是什么人?”
唐宁气吐丹田,故意笑的震耳欲聋:“就凭你那双眼睛!也能分辨直假?小爷我身边就有天下无双的易容师,何况那具尸体给拨的精光,赤条条的太子爷摆在眼前……又有谁会去仔细看他的脸?说起来也拜你之赐,事发后这一个月里,你将正阳殿封闭的严严实实,倒是方便了我们的行动准备。不妨告诉你,此时此刻,正阳殿里的人可全都认我不认你。就凭这几个侍卫,还不够我们洗刀子的。更何况……”他目光一厉,在这些侍卫身上流转“篡谋皇室,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们可得想的明白了!”侍卫们都是浑身一颤,手上的枪戟不由得都有些垂落,南宫寿大喝:“休得为其所惑!老夫走到今天,难道你当老夫手中只有这点人马?”
“当然啦,还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平远大将军嘛。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唐宁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虎附来,递给乔少临:“自认为稳操胜券!这是最能令人失去正常心的状态,你们父子这些年来事事顺心,早将戒备防范忘到一边,输得可是一点也不冤啊。”
南宫寿浑身发抖,盯着那个虎符被乔少临收进怀里:“既然已经准备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隐忍这么多年?”
“因为你没有动手!又等着东影变化又是畏首畏尾!”乔少临淡然回答。“不可能!”南宫寿斗然打断,几乎声嘶力竭:“就因为这些你竟甘愿忍受……”他死死瞪着眼前这个纵使再看千万遍,依旧全然陌生的少年,浑身如坠冰窖“你的心,究竟有多深?”
乔少临勉强抬起眼眸,将他淡淡打量:“母后……她死前那一晚,你们所说的话朕藏在帷幔下每一个字都听在耳中……南宫寿,权力的滋味如何?”
原来他早知道!
那一晚……
那是崇定五年,距离那人失踪六个年头、距离先皇暴毙五个年头……与慧后半生纠葛的人都已离去,这一回,终是轮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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