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扯动唇角,用尽浑身力气压下心头的钝痛,问道:“你为何而来?”
“东虞王应知,宣赵勾结异族,弃明投暗,趁大秦与北漠交战,撕毁盟约,偷袭大秦。然北方战事正值紧要关头,大秦无暇应对宣赵,故在下奉大秦王之命,前来向东虞求援,恳请东虞王出手相助,出兵攻打宣赵,令其自顾不暇,逼其退兵。”方居月道。
姬九歌听罢,好整以暇道:“我为何要出手相助?”
“若大秦有难,中原门户大开,北漠便能长驱直入。到那时,东虞亦无法自保。唇亡齿寒之理,东虞王岂会不知?”
方居月说话时,始终垂着视线,显得恭敬而疏离。
他还恨着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姬九歌心中酸涩难忍,却微微笑了一下,“唇亡齿寒之理,我自然明白。不过仅仅为了一个假设便兴兵讨伐宣赵,似乎有些草率。”“宣赵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大秦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有大秦王亲笔书信为证,倘若东虞此番出兵相援,待有朝一日,大秦覆灭宣赵,愿将三分之一的领地赠与东虞,以示酬谢。”方居月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双手呈上。
不料,姬九歌摇了摇头,“不够。”
方居月神色不变,“东虞王还有何所求?”
姬九歌注视了他一会儿,扬唇道:“我要你的一夜春宵。”
姬九歌十分清楚,以方居月的为人,断然不会应允如此无礼的要求。这样,他便可以顺水推舟,提出另外一个条件——他要方居月留在东虞。
姬九歌耐心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方居月说:“好。”
“爹爹,抱抱。”迟元昭踮起脚尖,朝迟子墨伸出手臂,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神带着一股讨人喜欢的机灵劲儿,较之同龄的孩子瘦弱几分的外表格外惹人怜爱。
迟子墨正专心致志地批复下级官员们呈递上来的文书,抬眸看到迟元昭的动作,唇边不禁带上了一抹浅笑。他将手中的毛笔搁到一边,把迟元昭抱上膝头。迟元昭高高兴兴地搂住迟子墨的脖子,对他说:“厨房的大师傅做了桂花糕,可好吃了,我给爹爹留了好多,等爹爹回去吃。”
迟元昭是迟子墨在梓州城外发现的流民的孩子,父母双亡,余下他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孤苦伶仃,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冻饿而死。战乱不息,民生凋敝,像他这样的孩子实在太多了。
遇见迟子墨的时候,他瑟缩在城门边,怯生生地仰视着迟子墨和他身后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们,满面的灰尘也掩盖不了那副灵秀的好眉眼。迟子墨忍不住勒紧了缰绳,这个孩子生得与迟子苍年幼时简直一模一样,相像到甚至让迟子墨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迟子苍从未长大,从未做过那些令他永远无法原谅的事情,一直是他疼爱无比的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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