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你的影子,替你完成你没做完的事情。”
“人各为己利,这句话你教了我十年,今日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眼睛里慢慢氤氲了一层水汽,冷眼看着长公主,“你怕我信任谢彦,怕我生疏了你,不过是怕你预备好要掌的权势被人分走罢了。”
“你要我借着陆朔的叛军谋反,那我与赵恭有何两样?”
长公主始料未及,被她的话气得发抖,“若不是我当初救下你,你能有今日?”
她没有否认她的指责,赵濯月说的都对,她带着目的栽培她十几年,不是因为什么姑侄之情,也不是因为她是孟籍的侄女,是她当年让权的不甘。
她亲手栽培的赵濯月,若是能坐上那个位子,也该听她的话,她还是当年那个手握大权的长公主。
赵濯月腾的一声站起来,冷笑道,“姑母,我先前的话还未说完。”
“离京前,我不曾信任谢彦,他口中的情,于我而言轻如鸿毛,不值一提。可我错了,世上真的有人人品贵重,以德报怨,他愿意委屈自己原谅我,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他若有图谋,也是为我所图。他为我造势,为我铺路,不需要动用和赵恭一样肮脏的手段,朗朗君子,自有他的才干。”
“姑母,你厌恶陆旌,可是为了权力,你如今心中所想,和他有什么两样?”
长公主骤然大怒,拂袖将棋盘一扫,哐啷啷的棋子落了一地。
“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侄女,今时今日,为了一个外人与我反目。”
“外人?何为外人?”
赵濯月一点都不退让,“我的骨肉血亲,哪个曾真心待我?谢彦是外人,那为何一个外人都肯赤诚相待,姑母却不能?”
“你以为只凭着他,你们能走多远,太子倒台,秦王是长子,如今名正言顺,朝臣哪个会向着你,月娘,你太天真,成王败寇,权势面前,论什么君子。”
她垂眸,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那就不劳姑母操心了,我若没有几分把握,也不会生出这样的野心。”
长公主愕然,捕捉到她的眼神,诧异道,“你还有什么准备在手中?”
赵濯月歉疚道,“姑母,不怪我是您教出来的,什么都学了个十成十,您能瞒着我,我也有些事情隐瞒了您,是我的错。”
“可我又庆幸犯了这个错……”她转过身去,回眸对长公主笑笑,“姑母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只是我长大了,不需要姑母时时提点,若有朝一日事成,定好好报道姑母。”
语毕,推门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静的可闻针落声,赵濯月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不住的找寻着什么。
终于小跑到一片地坪窗前,看到一个玄衣侧身站着的人影,那人听见声响,目光穿过重重雨幕望了过来。
她对他笑了笑,踏着被风吹斜的雨丝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嗔怪道,“你怎么不等等我?”
谢彦凝眸看着交叠在身前的这双手,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身后的人晃了晃手臂,恋慕般伏在他背上,瓮声瓮气道,“因为只要你在附近,我心跳都变快了。”
谢彦拿开她的手,转身低头看着她,良久,从脑海里找出她说过的原话,皱眉原封不动的奉还。
“巧言令色,鲜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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