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飞驰,马上之人早已疲惫不堪,军报送到,跌下马来,哪里还能起身。
官家搂着衣衫半解的李才人,正要下了花帐睡下,听得外边喧闹,一股子怒火就起来,正要呵斥谁人喧哗,已有奴才开了殿门,往皇帝这头来。
待见得下边奴才架着一团灰不溜秋的似兵丁的人进来,略一听,急忙抓过军报看了,眼前蓦地一黑,就要倒在龙榻上。
“官家!”
李才人一声娇呼,素手伸来将人扶着,拢着团枕靠在榻上,下头奴才早慌了神,齐齐涌上来。
“都滚开!朕还没死!”
今上挥开要来扶他的人,一手扶着脑袋,指着底下那人喝道:“说!金人如今到了何处!”
驿使瘫倒在地,气喘如牛,嘴唇干裂爆出血来,道:“小的离开前,金军集结至唐州、邓州一带,攻下不过三日便攻下均州,直逼襄阳府。另有大队金军人马往颖州去,要渡江,目标直指庐州!如今小的已离开十日有余,具体如何,已不得知……”
皇帝愈听,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原本好好的身子竟如落入冰窖中,手颤抖起来。
金人!
又是金人!
皇帝挣扎起身,踉跄走至昆舆图前,均州,襄阳,庐州,接着建康府,京西南路,淮南西路……再来,便是临安了!
天底下哪还有第二个都城让他苟且!
皇帝双目赤红,两手握拳,抬脚便踹,那座半人高的青釉飞天团龙纹仰覆莲花尊霎时摔得稀碎。
“官家息怒!”
所有人吓得匍匐在地。
“完颜亮!卑鄙小人!”
“竖子!尔竟敢撕毁和议!无耻!”
皇帝大声怒骂,殿内无人敢应,不过年前才签的和议,本朝以割让曾被岳飞将军收复的唐州、邓州以及商州、秦州等地为代价,才苟且淮扬一带,得半刻安宁,今倒好,日子没过多少,金人又来了。
喂不熟的豺狼!
皇帝后背心阵阵发凉,军情危机,该派谁往前线去,他已无良将可用,岳飞?
不,岳飞被他杀了,早杀了,杀了……
“来人!宣秦太师……”
福宁殿中的皇帝来不及下圣旨,在众人面前,拖着日渐亏虚的身子,硬生生倒了下去。
皇宫中,一片忙乱。
福宁殿偏厅,本该在内殿扶侍官家的李才人,姿容沉静,附耳与小太监说了几句,转回内殿,又是梨花带雨模样。
腊月二十五,越州城。
因近年关,城内城外,人来人往,比以往更多的人到市坊买年货,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做准备。
早有各路人马,在城中最繁华热闹的街市,领着一家老小寻些吃食,小的就要上一碗酥油白糖熬的牛□□,或是往日少吃的樱桃酒酿,大的便吃一盅金华酒,就两样下酒菜,买了大包小包,吃饱喝足再返家去。
往昔战乱如何,不过几年间便过去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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