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打仗？”“裴相国，搞错了吧，怎么能让他带兵？”“裴相国，给咱们换个人吧。”“别的不说，八千兵马，这也太少了吧……”
罗子骞和萧柔对望了一眼，心里也是暗叫“糟糕”。
这事……
是不是因为李愬是皇族出身，所以宪宗皇帝这才派他带兵，当作“镀金”来到前线，增加些政治资历？
他会不会又是第二个“吐突承璀”？
想起那个吐突承璀，罗子骞就觉得一阵头痛，这种只会溜须拍马的大草包，派到前线来，只会误事。
当时在冀州，这样的教训可太多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如果不是派吐突承璀出战，而是换一个能打仗的人当主帅，是完全可以解决掉王承宗的，哪里会形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
裴度神色平静，微笑着听各个将领议论。
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都拿眼睛瞅着他，这才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桌面，问道：“诸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大家看这张桌子，木质好不好，结实不结实，是由它当时还是大树的时候，长得是否高大决定的吗？”
“那当然不是，”寇喜大大咧咧地说：“杨树长得高大，做桌子最不结实，榆树最不起眼，木料却是最好。”
“呵呵，看来你当过木匠……没错，寇喜，从外表是看不出本质的，李愬这个人，谦恭和善，脾气柔和，但是据我看来，此人外柔内烈，文武兼具，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说到这里，裴度又扭头瞅瞅萧柔，笑眯眯地说：“萧柔，我猜……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霹雳火性子，对么？从来不喜欢读书，就喜欢舞枪弄棒，对吧？”
“嘿嘿，是的。”萧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我一猜就是，我跟你哥哥谈过，据他说，你小时候性子野得很，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就把一群淘气的野小子，打得四散奔逃，回家告状……”
“行了行了，裴相国，我哥哥那是开玩笑呢。”
“我看未必，你刚才说什么……那时候你欺负李愬，这个嘛，我看并不怪人家李愬老实……”
“咳，裴相国，你老提这些干什么。”
“呵呵，萧柔，我看，咱们俩不妨打个赌，这个唯唯诺诺，小时候常被你欺负的李愬，我赌他是一员虎将，你看如何？”
“虎将？”萧柔叫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他连个猫咪都不如……裴相国，这个赌，我打了。”
“好，一言为定，如果我输了，输给你一串夜明珠。”
“一言为定。这串夜明珠你先准备着吧。”
……
散会以后，裴度对罗子骞和萧柔说：“你们俩，跟着我到唐州走一趟，咱们去拜访一下李愬。”
“是。”
罗子骞明白裴度的意思，既然李愬是朝廷派来的援军，那么，找他共议军情，协调军事行动，总是必要的。
裴度，作为朝廷派到前线来的“总监军”，需要统一调度各路人马，共商讨吴大计。至于……李愬这个人到底是老虎，还是猫咪……
唉，那只有将来到了战场上，才能见分晓了。
其实，罗子骞的心里，多盼着援兵是个象幽州刘济、京口张子良那样雄才大略的大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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