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尔，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发红瞳的青年张了张嘴，僵了两秒没有发出声音就又闭上了。
他的表情依旧有些茫然，似乎还没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想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睁圆的眼睛让赤井秀一不期然想到每一个死在他的瞄准镜里的人。
无论是多厉害、或者是多罪恶的人，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死的那一刻，表情都是这样茫然的、仿佛状况之外的样子，然后很快，那个表情就会转变为惊恐、不甘、怨怼……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即便是德威尔这样的人。
哪怕是德威尔这样的人。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应该没有犹豫立刻开枪，就像影视剧里占据绝对优势的反派应该当机立断出手不该给主角蓄力的时间一样。
——把对方控制起来带回FBI？别开玩笑了，对德威尔这样的人，只是给他可乘之机。
——拷问出有价值的情报？如果是他主动说出的，或许更会是陷阱。
现在就杀掉这个人，让他干净利落地消失，哪怕后续面对组织、面对琴酒会很麻烦，但至少这个人确定死掉了，绝对是目前这种局面的最优解了。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睁着眼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的青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给他擦头发似乎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视角。
那个时候他一伸手就能掐住他的脖子，但满脑子在想的却是怎么不和这人分手。
才能出众到让人心惊、明明恶贯满盈心性却如孩子一样好骗。做危险的事，却一点也不知道避讳身旁的人——终于他还是因为这个吃了大亏。
赤井秀一绿色的瞳孔中映照出青年的影子，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对方的额间，却没有丝毫要开枪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或许是，就和所有故事里的反派一样，觉得现在就杀掉这个人一定会后悔的、还有什么一定要干的事一样吧。
这个从一开始就和组织里其他的恶人都不一样的恶人，如果说还有什么不用杀掉他的更优解的话——
“莱伊，”
渡边幸开口，语气有些犹豫，带着点不确定。
“要不……你开枪吧？”
——被赤井秀一投注一丝微弱希望的青年这样说出了求死一般的话。
“瞄准这里。”
青年伸手扶住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
“杀掉我试试……嗯？”
赤井秀一这一刻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按捺出胸口突然腾起的怒火。
请收藏：https://m.bise.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