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和慌乱。
每一分细节都被放大,包括兼竹每一句话。
“故人。”
“我们是地下情。”
“听说仙尊修成了无情道?”
字字句句像是敲打在怀妄太阳穴上,叫他脑仁突突地抽痛: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那样吗?兼竹要找人是他,那他岂不就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下方城池村庄里亮起了千万盏灯光,上方广袤夜幕中挂着一盏月亮。
四周夜空中看不见任何身影,兼竹早已隐去了神识,就像那晚一样叫怀妄找不到他。
怀妄停下来四周望过一圈,内心焦灼。他想找到人证实自己心中猜测,他想知道自己是否就是兼竹一直在找那个人。
但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曾经以为并不重要那段下凡历劫记忆,或许真是和兼竹在一起过去。
怀妄心头涌上巨大焦急和懊恼,过往细节疯涌而上。他似乎早该想到,但确实又难以想到。
在他认知中自己一心向道,不染俗世凡尘。在遇到兼竹之前,怀妄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坠入情爱。他一向独来独往,就算是下凡历劫想必也是找个地方孤身修道。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千百年修道途中短暂十年罢了,又怎会执着于这十年记忆?
“兼竹……兼竹……”怀妄在神识中一遍遍地叫着,对面却寂静无声。
就连当初送他那枚玉佩也毫无感应。兼竹竟然缜密地将他全方位屏蔽掉了,让他根本找不到人。
指尖嵌入掌心,留下深深月牙印。怀妄立在上空,看向下方繁华纷杂尘世,突然体会到了兼竹当初寻人时感受。
兼竹在他面前跑路过两次。
但和上次愤怒截然不同,现在怀妄慌得一批。
怀妄神识极其强大,兼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立马找到。他想了想,随后想到一个安全地方。
血色大门在眼前旋开,兼竹掸掸翅膀就飞进了魔界。
换个世界,让他暂时避避风头。
到了乌瞳地盘没有不和人打招呼道理,更何况兼竹这次打算在这儿待一整日。他飞身进了浮途殿,座上乌瞳撑着下巴抬眼看来,见到这只绒绒青鸟时愣了愣。
兼竹化作人形落到殿前,“乌瞳兄,打扰。”
乌瞳回神,起身走过来,“这次又有什么事?”不等兼竹回话,他又四下看了一圈,“怎么就你一个人。”
“出了点小意外。”兼竹揣起袖子,“先在你这儿避一避。”
乌瞳眉峰挑起,兼竹这话意思是在躲怀妄?他想不出兼竹怎么会有躲怀妄一天——就怀妄那副模样,即便兼竹做错了什么,估计也会毫不追究。
“怎么回事?”
兼竹咳了一声,“玩大了,翻车了。”
乌瞳,“???”
兼竹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他和怀妄前尘往事涉及到怀妄失忆。但既然已经掉马,他索性也不再向他人隐瞒。
“我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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