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谢府老夫人做寿。
沈离枝请了一日假,特地早早出门,想趁着谢府人不多时先去给老夫人祝寿。
上京里大家世族多如毫毛,其间关系错综复杂让人头疼。
沈离枝小时候就经常闹错关系喊错人,如今大了也还有那些个阴影在,遂只想早去早归,不必还要费心去逢迎旁人。
上京不愧是皇城,虽然天色还早,但是路上的行人却一点也不少。
熙熙攘攘、马咽车阗,热闹得仿佛这座皇城永不停歇。
小吃铺在路边支起了摊子,各种诱人的香味轮番上阵,刺激着路人的味蕾,沈离枝一路看过去,应接不暇。
想起了往日在上京的灯火夜市上尝过的美味,刚用过早膳的腹中竟又有些饿了。
她抿着唇,忍不住想发笑,然而宁静的氛围却嘎然而止在迎面撞见的一行金乌卫。
太子的近卫军身穿着玄黑的软甲,肃整的像是被人牵线的人偶,齐齐整整的从人群中穿过。
行动划一,宛若一人。
可见这支队伍的规整,比起皇帝的亲卫也不遑多让。
行人不敢正视其锋芒,纷纷避让。
“听说是在抓严家的两个逃犯呢!”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哎,但是听说不过是两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这……真的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想到那个严狗贪赃枉法,害了那么多人,连云十三洲死伤过万,剩下的难民只能北上求生,据说都快到抚州了呢!”
“呀!我还听闻最近外面都不太平,好多人落草为寇,专蹲在官道上打劫。”
几个大婶又是感慨又是唏嘘,唠嗑了几句,才拎起抢购到的新鲜蔬果,心满意足地离去。
沈离枝立在烧饼摊前,兀自陷入沉思,她秀眉微蹙,却不掩那眉眼中的秀美。
那日她和白杏离开后,两个小姑娘应是拿了钱另找地方藏起来了。
但是她也没有料到,太子在处置完严家众人后还是想起了漏网之鱼,或许他打心底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一二。
不过是两个小姑娘啊。
她们在沈离枝心中虽然罪不致死。
兴许在那些受灾而失去一切的人眼前,她们都是死不足惜的。
世间诸多种种,并非非黑即白,沈离枝也弄不明白,只是循着本心,她会怜悯弱者罢了。
“姑娘?姑娘?您是要买烧饼吗?”
沈离枝被一个粗声大嗓唤醒过神,这才发觉自己杵在别人摊位前太长,碍着人做生意了,她连忙谦卑地道了歉并买了两块烧饼作为赔罪。
热乎的烧饼被裹在干荷叶里,小贩递给她的同时随口道。
“姑娘注意烫嘴,我家的饼子刚出炉的时候喷香脆口,最好吃哩!”
这一句话,他仿佛说过千万遍,流利而快速,还带着一些特殊的戏剧腔调。
沈离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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