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左侍还在为沈离枝的话出神,那道身影便从屏风后消失了。
一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
风把门扇吹得吱呀吱呀扇动,早到的秋风已来叩门。
沈离枝把杯冷掉的茶汤倒掉,重新注入沸茶,两手捧起递至杨左侍面前。
“杨大人,请喝茶。”
杨左侍收回目光,接过茶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那你呢,你就不在乎?”
沈离枝摇摇头,“世人会愤愤不平多源自觉得受到了伤害,我既没有感觉受到伤害,自不会在乎,更何况,若我离开东宫,太子应该也对我多有照拂。”
届时她被放出宫去,太子随便一点恩典,也可让她有诸多选择的余地。
或许比她回沈家有更多的自由。
“嬷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杨嬷嬷觉得她天真,无奈摇头一笑。
后宫宠妃最忌不知天高地厚、飞扬跋扈者。
轻则挑弄是非、重则惑乱朝纲。
而沈离枝性子一向稳重,更难能可贵她不争不抢。
这样的人即便得太子再多宠爱,她也不会以下犯上,恃宠而骄。
可偏偏她心思太过细腻,伤己不知,却不忍伤人。
旁人或许可以,她不行。
这已然是她表明的态度。
她管不了别人如何行事,但是自己不会动摇本心。
杨左侍的太阳穴猛跳了几下,她似乎能预料到太子极有可能为她,对选妃大事一拖再拖。
毕竟这还正在兴头上,哪是人一言两语就能劝得动。
想到这件要紧事,杨左侍就更头疼。
但是面对沈离枝这张温良至纯的笑脸,当真是说不下去一句重话。
她是个好孩子,好到甚至让人不忍辜负。
可是那毕竟是太子,杨左侍再次劝服自己不要动摇。
“这件事,嬷嬷做不了主,只是太子……怕不会轻易答应。”
男人那点劣性,从古至今,除了圣人佛子,只怕无人能幸免。
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习惯了一切皆可掠夺后,怎可能洒脱放手。
李景淮直到走出很远,才停下步伐,重重吐出口气。
呵——
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却无时无刻在给自己谋划退路。
她当真是会为人着想,就连他八字没一撇的太子妃都给关心上了。
她不行?
从没有试过,怎知道不行。
“殿下,这是怎么了?”常喜从路边迎来。
太子出发去灵隐寺前是好好的,一起回来时也是好好的,这不刚忙完就去小和院寻人。
但是人没带出来,反倒像受了一肚子气一般。
谁这么大胆敢给太子气受!
常喜同仇敌忾地一握拳头,“是不是有哪个偷奸耍滑的犯了太子的眼。”
李景淮皱着眉心,摆了一下手,“让沈离枝今日不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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