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莫怕,有朕在。”段昭凌神色遽变,强自镇定地唤了一声儿,苏嫣蜷缩在他怀中,面色痛楚。
“段郎,疼…嫣儿疼…”她紧紧攥住衣襟,段昭凌喉结上下滚动,伸手覆住她的眼眸,心头似教刀刃剜过一般,转头怒喝,“胡太医、霍太医都去了何处,太医院留他们何用!一刻之内未赶来者,即刻削去职位,打发出宫!”
传话宫人提了步子一路疾走,片刻不敢耽搁,王忠明招来御撵,段昭凌沉默不语,径直抱着苏嫣登了撵,临走前,冷冷丢下一句话,“今日在场之人,尽数到鸣泉宫候着,一个也不许少了,此事朕绝不会就此作罢!”
姚贵人急急上前拜见,话还没出口,就教段昭凌打断,“最好嫣儿无事,如若不然,便好生想一想该如何给朕一个解释罢!”
“陛下!臣妾并未作出任何伤人之事,您竟是怀疑臣妾么?”
段昭凌此刻双手染着苏嫣的血,心乱如麻,哪里容得她辩解,将帘幔挥下,往猎场最近的鸣泉宫而去。
霍玉最先赶到,在瞧见榻上那一抹虚弱的身影时,眉心一跳,挽起袖摆,立时便上前诊治。
鸣泉宫的宫人除却近身侍候的,尽数赶了出去,苏嫣这会子断断续续地啜泣,夹杂着j□j呼痛之声,听得段昭凌揪心不已。
身下血迹愈来愈多,她一声撕裂的呼喊过后,竟是昏厥过去。
湿粘的发丝搭在脸颊,段昭凌伸手几回,竟是不忍心触碰。
他一步不离,仍是坐在塌边,紧紧握住那嫩白的小手,感到触手的冰凉,从她身子里蔓延开来。
“究竟如何?”见霍玉神色隐晦,良久不言,他心头那份担忧渐渐从深处浮了上来,仿佛甚么不可言说的预感,呼之欲出…
霍玉抬头,徐徐撤回右手,一个退身便跪伏在地,“回陛下,苏婉仪不慎小产,腹中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沉寂,死亡一般的沉寂之后,却只等来他道,“明珠留下照看,你们随朕出去。”
外殿中,胡太医、赵太医等人早已赶到,一副严阵以待之势,段昭凌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不自主地有些颤抖,“胡太医,你再进去仔细诊一诊,立刻便去…”
胡太医官至太医令,为后宫资历最老的医官,只见他进去一盏茶的功夫,便垂头来报,“苏婉仪小产,破血气虚,需得即刻开方止血。”
段昭凌眉心渐渐拧紧,杀意腾腾的目光扫过霍玉,“苏婉仪有孕在身,为何你隐瞒不报?”
“怀娠五日之内,无法诊出,不料正巧此时出了事,微臣护主不周,罪不可恕…”
段昭凌展手将紫玉杯砸在他额前,登时破了口子,“废物,给朕滚出去…”
霍玉隐忍不言,胡太医替他辩解,“陛下息怒,老臣以四十年的诊病经验作保,霍玉所言非虚,并非有意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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