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顺着她的头发:“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能惹是生非知道吗。”
简欣顺从的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嗯。”
城堡事件的受害家庭根据受害者遭受的伤害不同得到了不同的补偿,对于需要长期治疗的孩子,这部分钱将由紫赫区一次性支付。
世界上永远不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看到巨额赔偿款就眼红,而刘云情愿不要这笔钱,她只要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每天她都会躲在休息室里偷偷抹泪。
当局给此次受害者配备了最好的医疗资源,小枣的精神状况日渐好转,见到她已不会害怕,有时甚至还会想她。
针对他牙齿的问题,医生已经有了相应的方案,就等他心理创伤愈合的那天给他实施手术。
可是其他部位的残缺,目前的医疗手段没有办法。
她害怕,害怕他一天天长大,她一天天老去,她终有一天无法照顾他。
他只会‘啊、啊、啊’的叫唤,开心的时候挥舞双手,难过了会用光秃秃的手掌捂着眼睛。
一年,一年的时间,她聪明伶俐、四肢健全的儿子残了、疯了;一年的时间,她的眼睛花了;一年的时间,随着她的眼泪的滴落,她的家庭破裂了。
擦净眼角的泪水,刘云从水盆里取出温热的稀粥,脸上挂上柔和的表情,进了一旁的病房。
小枣听到开门声,警惕地从双膝中抬起脑袋,见是妈妈,露出了大大的笑。
儿子的笑容是治愈她不安的良药,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天空都亮了,所有逃避现实的想法也随之消失了。
她拿了一张小凳子放在他身旁:“小枣,坐这里,蹲久了不好。”
小枣乖巧的挪动屁股,在凳子上坐好。
“我们家小枣真乖。”刘云摸摸儿子的脑袋,一口一口耐心的喂他喝粥。
“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妈妈带你下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他的恢复得不错,医生建议时不时带他去医院的小花园跑一跑,有益身心健康。
小枣一听要出去,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手一挥打翻了刘云手里的碗,手脚并用躲到了角落。
他哪里也不想去,他只想待在这个小小的世界。
刘云被儿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尝试着安抚他,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就被他胡乱挥舞的四肢推倒了。
他仿佛一只受惊的困兽,面临无处可逃的绝望,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嘶吼。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刘云慌乱的站起,唤来了医生。
几个护士合力压住失控的小枣,他双眼圆瞪,看着针尖扎进肉里,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看来他对外出有心理阴影,外出就先暂时缓一缓,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医生知道刘云算是同行,他想到的她应该也想到了。
刘云吸吸鼻子:“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僵硬的回到休息室,无力的躺倒在沙发上。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关心则乱,她可以冷静的面对来访者,却无法冷静分析儿子的精神情况,这样的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
她实在太累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快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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