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亭…醒醒。”
“醒醒醒醒——”
“初亭,你午觉怎么睡这么久呀?我们该出门啦。”
“我不去北京…我要去看我爸!”恍恍惚惚,宋初亭突然惊醒,急说。
“去什么北京啊?”夏轻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没,没事。”宋初清醒几分,昨夜一夜没怎么睡,也就午睡多睡了会,想到刚才的梦,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梦见去北京做手术,醒来后已经错过父亲的最后一面…梦里的痛苦和遗憾…现在想到都痛。
“不去北京,但我们要出发了,快点快点。你的外套,是床脚这些吗?”
宋初亭混混沌沌,想到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她午睡穿着薄毛衣,套上外套后便被夏轻轻拉着去刷牙。
她机械性地刷到一半,宿舍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熟悉的年轻女声传来:“你们宿舍怎么中午睡这么久啊,快点,下午两点半出发喔~”
“卿老师,我们马上了!!”
“走啦走啦,初亭——”宋初亭刷完牙,被夏轻轻拖着走几步,快走到门边,才反应过来,“去哪?”
夏轻轻:“定向行走啊,昨天不是说过嘛。”
“啊?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宋初亭想起来了,昨天夏轻轻好像同她提过,但是她哪里有心情?
“走吧走吧,不是上课,就当是出去玩。”夏轻轻拉着她往前。
“我真的不想去…”
宋初亭刚挣脱开她的手,又被另只手挽住,卿梅老师说,“宋同学,出去走走吧,老待在房间里会生病,下午阳光很好的。”
宋初亭是真的不想去,心里焦灼,没有任何出去玩的心情;但是后面同学往外挤,她又被两只胳膊拖着,拉出宿舍门。
门一锁,宋初亭也回不去了,她没带钥匙,深吸一口气,只好跟着大家下楼。
“初亭,不要怕。一会卿梅老师会先带你走。”一路上,夏轻轻对她说。
宋初亭从学校大巴上小心翼翼下来,午后的阳光很暖,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暖暖融融,一缕缕的。
她强打起精神,跟着老师一同往前。
宋初亭瞎了四个月,在以前的医院,医生也教过她使用盲杖行走,还跟着舅舅舅母们坐过高铁,虽说她几乎没出过门,但是在老师带领下,也没有那么害怕。
老师带了一会,就让她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尝试。
定向行走一直是盲校的定期活动之一,辨别方向,独立行走,学生们大部分都能适应。
宋初亭就跟在夏轻轻后面,踩着盲道,盲杖一左一右点地,走得很慢很慢。
她听见旁边就是马路,车似乎不多,人也不太多,道路幽静,平坦,宽阔。
脚下的盲道整齐,崭新。
边上还有树,不知道是什么,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一时间,她专注感受这熟悉又陌生的外部世界,害怕自己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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