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蜃像。
江一盯着谢添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静站片刻,终于忍不住了,他又是一大口污血喷出,踉跄两步跪倒在地。
两只火鸾鸟一下子失去了灵力支撑,燃火消散,散落成一地玉竹,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他满头银发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了原装,却显得有些枯黄,失去了原本好看的光泽。一身骨头开始向内收缩挤压,嘎吱惨叫,渗人无比。
他身形变小了一些,身上穿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宽松了,看起来像个瘦弱单薄的小孩儿。
江一低着头一阵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不光咳出污血,还咳出一些形似脏腑的碎物,惨不忍睹。
他抵着嘴想要止住这种趋势,结果除了弄得满手鲜血,再无其他作用。
恍恍惚惚之中,他还在想:江九琊还在外面,我得去找他。
他看着自己变小了一圈的胳膊,不停对自己念叨:他得好好的。
得有一个人留下来对抗谢添,他快要不行了。
吐得再无可吐的东西,江一的头几乎抵在了地上,弯折的背脊不挺颤抖,眼泪和鲜血一起砸在地上。
他额头抵着地面,拧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再多坚持几年、就几年。
几百年都坚持下来了,就这几十个月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深吸一口气,掐了一个清风诀清理身上的污迹,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裳,束起头发,调整好面部的表情。
再朝群山拜谒一回,随即朝结界外走去。
随着江一的离去,山谷中漫山遍野的玉竹树开始变得古老干瘪,从中溢出流萤一样的灵气,汇聚成一束柔和缥缈的雾气,绕着群山恋恋不舍地道别。
一道、两道、三道……万千道。
它们朝江一离开的方向奔赴而去,最后萃聚成一只雕花长剑,被江一握在手中,锐芒收敛,光辉暗沉。
漫山的竹海片刻间如汤沃雪,消失不见,只剩下孤独刻板的山峰,目送江一一路走出结界,融入山海。
天空中雨势渐小,直到把满地的鲜血给冲刷干净了,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本在结界外的竹海也消失了,光秃秃的一大片草地,一望无际,江一御剑而飞,快速掠过这一片无人区域。这一片是明月十四洲的中心地带,越往外走人就越多。
渐而转至夜幕。
江一一路走一路留心有无人烟,直到来到一片深邃的密林里,终于听到了嘈嘈杂杂的人声。
一群着装相同的人围在篝火边,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生怕路过的江一发现不了。
神不知鬼不觉落了地后,江一收了剑,易容后躲在不远处偷听。
“真是气死我了,让白虎派的那群孙子给逃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这话的是一个体型剽壮的大汉,他袒胸露乳,长得凶灵恶煞,背着一把沾血的斧头,对着周围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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