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地道喜,她这才明白,今日已是她的大婚之日,倒还像没有醒来一样。
见陈玦这般模样,喜婆碎碎地念叨着:“姑娘昨日睡得那样晚,难怪今日会起不来。这可是天大的日子,姑娘都不放在心上,实在是不该。听说昨夜新姑爷来过了,这是很不吉利的,纵然是他不懂分寸,姑娘也该将他赶出去。不合礼数就罢了,更何况你二人尚未婚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
她念得陈玦头疼,不禁在心中骂年辉的多嘴。
“年辉!”自打醒来,陈玦第一次开口。
听见陈玦唤她,年辉立马将她扶下了床,在别人的帮衬之下,一起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便理起了她瀑布般的长发。
梳头的时间太长,陈玦昏昏睡过去几次,都被年辉毫不留情地拍起,三番五次,陈玦亦恼了,只说,“何必那般复杂,反正有盖头遮着,旁人也看不见的。”
这话理所当然地又惹怒了喜婆,她搬了个板凳坐在陈玦身边,以便能时间更长、更舒适地催命似的教育她。
不等喜婆开口,梳头的姑娘却突然“呀”了一声。
这一声将乱糟糟、闹哄哄的众人都喊得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
陈玦不解地摸了摸梳了一半的头发,还以为是梳坏了,可这等小事,原用不上大喊大叫。
“怎么了?”
陈玦想回头,却被年辉按住了,“新娘子别动。这东西看不得。”
年辉愈是这样讲,她便愈是好奇。
不耐地推开禁锢她的手,陈玦又尝试回头,却又一次被拦住了,这一回,有个丫鬟的声音颤抖着:“姑娘千万不要看。”
实在是按捺不住,陈玦猛地用力,将身旁人推开,一骨碌站起,却见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婆子紧紧低着头,手上捧着喜服。
“这不是我的嫁衣吗?”陈玦轻轻伸出手,想去碰触那她早已熟悉了的料子,年辉却冷冷地将她的手打了回去,“姑娘,这不是你的衣裳。我们的那件被换走了。”
“什么?”陈玦无法辨认如今这诡异的局势,在场之人无不面露尴尬羞愧之色,这更让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如若有什么差错,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陈玦抬高了声音,环顾四周,“把这衣服给我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对,再提补救的事。若知情不报,他日我必饶不了你们。”
虽未料到她会突然冷脸,摆起赵夫人的架子,但几位婆子丫鬟却并未被吓到,年辉叹息道:“您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脏秽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得。衣裳既然不对,那便再寻一件就是。您只要知道,若是真的穿了这衣裳出嫁,新郎官必然颜面扫地便是。”
“如此就好。”陈玦点头,转过身去。
年辉吩咐旁人道:“把它拿去烧了,切勿叫别人看见。”
一个丫头应声,刚刚接过嫁衣,却被突然箭步而来的陈玦劈手夺去。
年辉尖叫一声,刚想阻止,陈玦却已将那衣服抖开,望着那绣样,她顿时呆住。
无可奈何地,年辉从她手中又拽回了衣裳,丢给小丫头,小丫头亦躲闪着不敢接,那火红的料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陈玦愣愣地眨了一下眼,方才她看见的,她的千金而制的华美豪奢的出嫁之衣,上面分明是用黑线绣的一幅幅的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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