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再斩断某条『乱』线,总在最后的瞬间摇响手里的白玉铃铛,给那些因为线断而就此湮没的人们造一场美梦。
哪怕那些人本不该出现在世上,哪怕他们依然要死去。
他给很多人造过梦,让他们忘却一些事,或是相信一些事。
就像当年塔上的那口钟一样,铃声响起的那一瞬,至少在梦里……没有痛楚,万事太平。
但这一刻,白玉梦铃被乌行雪攥在手里,铃顶的尖角重重硌着掌心,凉丝丝的钝痛让他从劫期挣离片刻,清醒分。
他握着白玉精,嗅到身后人的息。
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那息,哪怕闭着背着身都能嗅认出来。
“萧复暄……”
他攥着梦铃转过身。
萧复暄就站在门边,黑沉沉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看着他。
“这里是照夜城。”他说。
这里是魔窟照夜城,不是那个敞着院门的坐春风,任你想来就来。
他还想说你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时候来。但这话莫名有些狼狈,他不喜欢。于是他紧抿着唇,没有说出来。
萧复暄就那么沉沉地看着他,说:“我知这是照夜城,知你禁制,但我来。”
非但来,还分毫未伤。就好像那些禁制统统避开他,没有攻击他。而乌行雪禁制时乎神识不清,一切都出于本能和意识……
他这句话,将那些意识的东直白地剖摊开来,遮掩不否认不。
于是乌行雪没再说话。
他攥着手里的东,同门口的人对峙着。
那一瞬间被拉得极长,同样安静无话,同样带着纠缠不清的东。乎让人想起当年南窗的屋檐……
却截然不同。
当年他是灵王,如今他是魔头。
他要过邪魔必经的劫期,但他不想在萧复暄面过。
怎样都行,但不能是萧复暄。
于是他张口是一些咄咄之言,想要激得对方离开。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着白玉精做的梦铃,脸上却带着笑,歪头冲那人说:“你知邪魔有劫期么,见过劫期里的魔头是什么样吗?”
“听过邪魔重欲么?”
……
他知萧复暄打交最多的就是邪魔,杀得最多的是邪魔,降刑最多的是邪魔。
闭着睛都能想到天宿上仙厌恶什么——那些邪魔特有的东,横行无忌、荒『淫』无度……
他张口闭口皆是那些,等着萧复暄冷脸离开。
想惹天宿不兴其实真的很容易,他曾经半真不假地招惹过无数。
偏偏这次……
他说尽那些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东,萧复暄却一步未动,始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开口:“都听过。”
乌行雪倏地沉默来。
他静一瞬,:“你既然什么都听过,什么都知,偏偏挑这个日子来——”
屋内灯火映在萧复暄眸,灯火微晃,那双眸子化开一片光亮。
乌行雪顿一,避开目光,转头朝卧榻抬巴继续说:“——你是要做我这个魔头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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