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很喜欢这种酸中带甜的果子,虽然很小,但却颗颗饱满,水分充足。
一口下去,冰凉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像久逢的甘露淋在沙地,舒爽润泽。
真好吃!
就是晚上吃得太饱,为了消化走路走得腿酸,站着不舒服。靠着马车又觉得不稳当,最后只好坐上去,既舒服又放松。
阿萝把盘子放在马车上,擦了擦嘴角的汁水后,打量着四周。院子里的人都进屋去了,正中央的屋子已经亮灯了,想来大家都进去歇着了。就连小灰也没出来找她,估计颠簸一天也累了。
反正周围没人看她,便再次爬上马车,侧坐在车辕上,一手抓着果子,一手抱着盘子,而那一双不安分的小脚踢下鞋子,正垂在车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整个人摊靠在马车厢上,慵懒极了。
从凌御寒的角度看,就像月光下趴了一只懒洋洋的猫儿在偷食,还是一只惹他不快的猫儿。
给她一盘子破果子就笑得跟花似的,和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句话就展了愁眉。
跟他坐在马车上时连句话都不说,不是睡觉就是用后脑勺对着他,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这会儿跟个外人倒眉开眼笑的。
碍眼!越看她那双星眸和娇颜,就越不痛快。还有那人端来的果子,隐隐有种弹翻了的冲动!
凌御寒收紧手掌靠着院墙,一脚踢开脚底的小石子,眯着眼盯着马车上的人。
乡间晚风习习,空气间透着凉爽。吃饱喝足的阿萝正靠躺在马车上欣赏着皎洁的月光,享受着傍晚的清凉。
真是越躺越舒服,那慵懒的小模样,就像是顺了毛的猫儿马上就要睡着似的。不过她也确实舒服到睁不开眼了,若不是小腹突然涌起阵阵急促,她可能就直接睡过去了。
那急匆匆的感觉就像是洪水涌向堤坝,若不泄洪,就只能决堤。
阿萝扑腾一下坐起,跳下马车趿拉着鞋子四下张望,最后把视线定在了身后那片一人高的玉米地。
凌御寒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她动也不动就要睡着了,便向前走去,要弄醒她。谁知刚一抬脚,就见她突然坐起,从车辕上蹦下去,朝着后面的玉米地跑去。
她这是?
凌御寒皱着眉头迈着大步跟了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水声。
月光下的凌御寒是愣住的,身体僵直的他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月光不明,他耳后和颈项上瞬时出现的红晕,便清晰可见了。
他眼神里的不耐很快消散,放松的同时又生出一抹恼意。
竟只是内急而已!
凌御寒偏头向别处,借着微凉的晚风消散那抹热意。
听着玉米地里的声音,他知道里面的人应该是快出来了。只是要是看到他站在这,她会怎样?
羞了跑到没人地方哭,还是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
以她的性子,后者可能性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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